《我們最快樂》取消事件:藝術與審查的香港對話

《我們最快樂》取消事件:藝術與審查的香港對話

在香港這座城市的舞台上,藝術與現實的角力從未停歇。莊梅岩編劇的舞台劇《我們最快樂》的命運,恰如一面鏡子,映照出當代香港文化創作的困境與堅持。這部以同志情感為主題的作品,自2019年籌備以來,歷經疫情取消、演員更迭、場地變更,甚至被臨時叫停的波折,其曲折程度堪比劇中人物的命運。當藝術表達遇上無形的紅線,創作者該如何自處?這或許是《我們最快樂》留給香港文化界最深刻的叩問。

這部作品的誕生本身便帶有強烈的實驗性。莊梅岩坦言創作初衷是為挑戰自己的「暗黑櫃桶」,她從美國記者描寫北韓的紀實文學《我們最幸福》中獲得靈感,將書名翻轉為《我們最快樂》,英文劇名《We are gay》更巧妙運用雙關語——既指涉同志身份,也隱喻快樂狀態。這種文字遊戲背後,是對香港同志權益現狀的隱晦批判。正如莊梅岩所言:「香港的同志權益比起許多發達國家仍顯落伍,但我們仍要讓自己覺得快樂。」劇名本身便構成對現實的溫柔抵抗,這種以藝術隱喻介入社會議題的手法,正是香港創作人慣常的智慧。

然而這份創作自由正面臨前所未有的考驗。2024年11月,劇組在門票開售前兩小時突接西九文化區取消通知,且未說明具體原因。這已是該劇第二次遭遇「行政紅燈」——早在9月,莊梅岩就曾在社交媒體透露演出可能被封殺,後雖獲「綠燈」放行,最終仍難逃夭折命運。此事件折射出香港藝文場館日益嚴格的內容審查機制。值得玩味的是,當局始終未公開解釋決策依據,這種「無言的禁令」反而製造更多猜測空間。黃秋生安慰觀眾「快樂是自我賦予的期許」的發言,恰似對創作自由的隱喻:當外在環境越發嚴峻,藝術家更需要內在的精神突圍。

縱觀《我們最快樂》五年來的坎坷歷程,幾乎是香港社會變遷的微縮史。2019年原定首演時,香港尚處反修例運動的沸點;2020年因疫情取消,恰似這座城市集體創傷的開端;2022年終於上演時,社會氛圍已截然不同;而2024年的臨時叫停,則揭示後疫情時代文化政策的收緊軌跡。劇組成員的變動同樣耐人尋味——從初代的游學修、劉俊謙,到重演版的黃秋生、林家熙,不同世代的演員交替,彷彿在進行某種無言的對話。這種「物是人非」的滄桑感,意外地強化了作品與香港集體記憶的共生關係。

面對創作環境的變化,莊梅岩和團隊展現出令人動容的韌性。在宣布取消的聲明中,他們強調「會繼續排練,尋求其他形式演出的可能」,因為這是「做得最快樂的事」。這種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」的堅持,恰是香港文化人最珍貴的特質。事實上,該劇從未停止尋找出口——2025年已預告再度重演,這種「野火燒不盡」的生命力,或許正是對劇名最好的詮釋。當實體舞台受限,創作火種卻在另類空間延續,這種「游擊式」的藝術生存策略,正在成為香港文化的新常態。

《我們最快樂》的遭遇引發我們對藝術審查制度的反思。當文化場館的決策缺乏透明標準,創作者將陷入無所適從的困境。西九文化區作為香港重要的藝術平台,其管理邏輯理應平衡文化發展與社會責任。若過度自我審查,反而可能削弱香港作為國際藝術樞紐的競爭力。值得警惕的是,這種「寒蟬效應」可能導致創作題材日益窄化,最終損害的是城市的文化多元性。

在故事的尾聲,我們或許該重溫莊梅岩的創作初衷——她始終想探討的是人性如何在困境中自處。無論是劇中同志面對的社會壓力,或是現實中藝術家遭遇的創作限制,核心命題都是相通的:當外部環境變得嚴苛,我們能否在內心守護那份「最快樂」的純粹?《我們最快樂》的價值,正在於它以藝術之名,為這個問題提供了某種解答。正如黃秋生所言,快樂終究是自我賦予的選擇。對香港文化界而言,這部未竟之作的意義,或許早已超越舞台本身,成為測量這座城市文化呼吸的溫度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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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 2025-10-1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