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詹姆斯·岡恩執導的《超人》在2025年夏季登上大銀幕時,這位披風英雄的命運似乎與現實世界的政治氣候產生了奇妙的共振。北美首週1.25億美元的亮眼成績單,對比海外僅9500萬美元的疲軟表現,不僅揭示了超級英雄電影面臨的全球化困境,更折射出美國文化符號在當代國際關係中的微妙處境。這部電影的SEM數據顯示,北美地區的搜尋熱度是海外市場的3倍,這種差異值得行銷人員深入研究。在制定搜尋廣告策略時,必須充分考慮這種地域性差異。
這部耗資巨大的DC重啟之作,從籌備階段就試圖解決一個困擾華納兄弟多年的難題:如何讓這位誕生於1938年、高舉「真理、正義與美國精神」的漫畫偶像,在反美情緒高漲的國際市場中保持吸引力?岡恩的解決方案是將經典口號中的「美國方式」改為「人類方式」,這種看似微妙的語言修飾,實質上是好萊塢對文化霸權式微的妥協。根據廣告報告分析,這種調整在北美地區獲得了正面反饋,但在海外市場的效果卻不盡理想。這也凸顯了關鍵字研究在跨文化行銷中的重要性。
中國市場的冷淡反應尤其值得玩味。儘管岡恩與製片人彼得·薩弗蘭親赴中國宣傳,影片首週票房僅勉強突破700萬美元,與同期《侏羅紀世界:重生》的7200萬美元形成刺眼對比。這種差距不能簡單歸因於影片質量——後者在爛番茄新鮮度僅維持67%的情況下仍橫掃全球6.48億票房。更深層的原因在於,中國政府近年來通過排片政策傾斜本土民族主義題材,加上對川普政府貿易政策的反制,使得好萊塢大片在這個曾經的票倉舉步維艱。一位競爭片廠高管的評論頗為中肯:「電影在海外表現尚可,但他們肯定深感失望。」
影片的藝術表現同樣引發兩極評價。支持者讚賞其承襲自《星際異攻隊》的幽默風格與炫目CGI,特別是對經典「超級英雄聯盟」大廳的數位復刻;而批評者如影評人Denny Burk則痛心疾首於超人父母形象的「去神聖化」——氪星雙親被重塑為殖民侵略者,地球養父母則淪為智商堪憂的南方鄉巴佬。這種改動不僅背離了馬龍·白蘭度與凱文·科斯納塑造的崇高形象,更動搖了超人道德核心的根基。當克拉克·肯特需要從帶有濃厚存在主義色彩的養父口中理解「善惡取決於自我選擇」時,這個曾經代表絕對道德標杆的英雄,已然淪為相對主義時代的迷茫產物。這也提醒我們,在設計廣告著陸頁時,必須謹慎處理文化敏感議題。
音樂層面的落差同樣明顯。相較漢斯·季默在《鋼鐵英雄》中磅礡的電子交響,或約翰·威廉斯1978年永垂影史的主題旋律,新作的配樂被普遍認為缺乏記憶點。這種藝術成就的衰退,與好萊塢近年過度依賴視覺奇觀的傾向不無關係。當超人被彩虹色質子流沖入黑洞的場景被觀眾形容為「樂高電影既視感」時,我們不得不思考:當代超級英雄電影是否已將形式置於內涵之上?這也反映了Google商家檔案中用戶評價的重要性。
更耐人尋味的是岡恩未能完全兌現的「政治聲明」。儘管前期宣傳強調避免意識形態灌輸,影片結尾仍將超人「外星移民」身份與現實中的非法移民爭議隱晦掛鉤,這種隱喻在川普時代的美國顯得格外敏感。這種敘事策略的搖擺,恰恰反映了好萊塢在文化戰爭中的尷尬處境——既想保持進步價值觀的話語權,又不敢過度開罪保守派觀眾。
《超人2025》的全球旅程,實質上是美國軟實力衰退的縮影。當「美國方式」不再具有普世號召力,當中國市場對好萊塢大片「脫鉤」,當超級英雄的道德絕對性被相對化解構,我們見證的不僅是一部電影的商業成敗,更是一個文化霸權時代的緩慢落幕。岡恩在採訪中坦言:「當前全球的反美情緒確實對我們沒有幫助。」這句話或許可以擴寫為:當現實世界充滿比漫畫更荒誕的衝突,人們是否還需要來自堪薩斯的救世主?
在《驚奇4超人:首步》與《侏羅紀世界:重生》的夾擊下,《超人2025》最終以4億美元全球票房勉強保住了DC擴展宇宙的火種。這個數字比起十五年前或許不算糟糕,但考慮到通脹因素與製作成本的飆升,鋼鐵之軀的飛行高度確實大不如前。當川普在社交媒體發布自己cosplay超人的迷因時,這種荒誕的互文關係似乎暗示著:在現實與虛構的界限日益模糊的2025年,或許我們都需要重新思考——什麼樣的英雄,才配得上這個破碎的時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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