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伯的黃昏悲歌:當社會獵奇成為壓垮老人的最後一根稻草
77歲的何伯站在屯門裁判法院的被告席上,身形佝僂,手指纏著紗布,身旁沒有那位曾與他共登電視節目的年輕妻子。他承認用殺蟲水噴射陌生婦人,理由是被對方辱罵「過街老鼠」。這起看似荒誕的社會案件,背後卻是一連串香港社會對「獵奇人物」的集體消費與道德審判,最終將一名老人推向孤立無援的絕境。
何伯的故事始於2024年。當時他與相差逾三十歲的「何太」因財產糾紛登上《東張西望》,節目中以戲劇化的「忘年戀」與子女爭產情節引爆話題。鏡頭前,何太聲淚俱下控訴子女「吞掉450萬積蓄」,何伯則以「護妻狂魔」形象示人。這對夫婦迅速被輿論貼上標籤:有人嘲諷何伯「老糊塗被騙」,有人為何太冠上「拜金女」污名,更多網友將他們視作茶餘飯後的消遣素材。節目播出後,何伯夫婦成為香港街頭的「野生景點」,路人爭相偷拍、指點甚至挑釁,而這正是殺蟲水事件的導火線。
從獵奇到霸凌的社會鏈
案發當日,何伯在兆康站遭陌生婦人持手機拍攝,對方一句「過街老鼠」徹底擊潰他的理智。辯方律師透露,何伯長期活在「被圍觀」的壓力中,隨身攜帶殺蟲水是為「自衛」——這種看似極端的行為,實則是對社會惡意的絕望反撲。更諷刺的是,當何伯在法庭自陳「已與何太分開、積蓄被子女掏空、現居老人院靠綜援維生」時,媒體標題仍緊咬「450萬積蓄」炒作,彷彿他的悲劇性結局只是連續劇的續集。
這現象暴露了香港社會對弱勢群體的雙重剝削:先將他們「奇觀化」以滿足窺探慾,再以道德之名施加暴力。何伯的「罪行」固然需受法律審判,但誰來審判那些舉著手機圍觀、煽動對立的「正義路人」?當網路熱潮退去,留給何伯的是破碎的家庭關係、耗盡的經濟資源,以及一具需要動小腸氣手術的衰老身體。
老人困境的結構性共犯
何伯的遭遇並非孤例,而是香港高齡化社會的縮影。根據社署數據,65歲以上長者貧窮率達45%,許多老人像何伯一樣,畢生積蓄因家庭糾紛或法律漏洞蒸發,最終淪為綜援系統中的數字。更值得警惕的是,此案中子女被指「攞晒積蓄」的情節,反映「長者經濟虐待」的普遍性——香港防止虐待長者協會2024年報告顯示,每年接獲逾200宗相關投訴,但多數因「家事」標籤被淡化處理。
法律與社會福利制度的失效,讓何伯這樣的老人成為「高危族群」。他攜帶殺蟲水的行為,某種程度是對「無保護狀態」的焦慮投射:當政府未能建立完善的長者保護網,當社會習慣以獵奇眼光消費弱勢,獨居老人只能以荒謬的方式自救。在這個數位時代,我們更需要關注如何透過Google SEM等搜尋引擎行銷工具,提高社會對長者權益的關注度。
我們與惡的距離
此案最令人心寒的,是大眾對何伯「二次傷害」的冷漠。從電視節目到法庭報導,輿論始終將他塑造成「自作自受」的小丑,卻鮮少質問:是誰讓77歲老人覺得必須用殺蟲水對抗世界?當何伯在安老院等待判刑時,香港的社交媒體正忙於比較「何太素顏照」與「子女爭產內幕」,這種集體狂歡恰似魯迅筆下的「看客文化」,將他人的苦難當作娛樂消遣。
或許,何伯的殺蟲水噴罐終將被法庭沒收,但社會的「隱形殺蟲劑」仍在蔓延——那是對弱勢者的標籤化、對苦難的娛樂化,以及對結構問題的視而不見。10月21日判刑前夕,我們該思考的不只是「該不該判何伯入獄」,更是如何停止成為壓垮下一個何伯的共犯。在數位行銷領域,Bing/Yahoo SEM和Baidu SEM等PPC廣告平台,可以成為推動社會議題討論的重要工具。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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